我偏愛在深夜無人的街頭練習迷失 多於撿拾前人遺落的影子 (那裡的地已被踐踏,爛透) 我偏愛沒有被蛀蝕的骷髏骨頭 偏愛自由創作的時間和空間,偏愛 訴說種種喜惡的權利
由《兩個女子》和《蕭紅》兩部劇作組成的 《兩生花》,是今年香港藝術節的舞蹈歌劇作品,曾於2021年看過網上首映的驚雷,最近再看尾場的現場版後,感到兩種截然不同的觀賞經驗正相互交織、補足,作為觀眾親身坐於劇場不同的位置,亦為他帶來不同的感知經驗。
過往,在身份上,我很強調自己兼備教師與學生的雙棲身份:在中學,我是教師;在大學,我是學生,在那裏,可以找到很多同為教師的同路人,一邊上堂(偷偷做學校文件),一邊睡眼惺忪(儘管在上課前已灌下一杯齋啡)。然而,轉到新學校以後,我才體會到多元身份的互換,即使自己身處同一地方(place),也可以有時當教師教授知識,有時當學生向學生們討教,兩者並無衝突。
校服是學生進入學校的通行證,老師的西裝卻不一定,實際上也沒有明文規定老師必須穿著西裝上班,一切皆是既定俗成的規則,久而久之便形成習慣。由校長、老師、學生進行上而下、下而上與同級的層級監視,誰沒有把制服穿好,誰就要按照契約(校規或教職員手冊)接受懲罰。
作家倪匡及導演羅啟銳日前先後離世,文化界人士紛表悼念,崑南與驚雷分別寫詩,以〈同齡的跑道上〉與〈童話神偷〉作悼念。未曾攜手其實早已攜手,銀河上書寫不二的自由;人生多變幻,奢望一步難,然後就能一步佳。
烏俄戰事持續,活在大亂時代,崑南、驚雷、鄭子健寫詩抒懷。一個紅藍白的Z島,埋葬三千萬頭黃藍的鳥,遍地戰火的硝煙與灰燼,記憶彌留誰人的惡夢,誰人的美夢?
陳偉亷、鄭點、驚雷分別投來相當有個性的詩作,陳偉亷的〈麻醉人生〉,既寫烈酒的醉中共舞,也寫濃縮咖啡的麻醉,一種「用清醒麻醉」的生活方式。驚雷在〈你可以殺了我在盧旺達的兒子〉寫的「殺」念,或許跟鄭點的〈擁抱拆毀的永定門〉寫國家的「拆」有異曲同工之感,「把向生的媚態,和死前的無奈,通通都跌得雞零狗碎」。
李嘉穎、鄭點和驚雷三位詩人,分別以〈邊緣〉、〈禁令下達之前〉和〈「」〉三首作品,寫下對今日香港社會的一些觀察。像〈邊緣〉一詩所寫,「風愈大,味道散了淡了/窗的巨/響驚起了床邊裝睡的她/『醒了嗎?』/迴避是她的姿態/沉默是她的答案」,與〈「」〉暗示的那些不能言說的「禁令」,似有某種呼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