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苦痛的時代裡,「我們竟還活著,不懂安慰」,謝曉虹在序裡形容《渡日若渡海》是對他人痛苦的體察,在與李智良的訪問中,他表達了「向他人傾出」的欲望,在勞緯洛的閱讀札記中,他說寫作成為照見自身及他者的療癒過程。或許在一切關於寫作與時代的焦慮與懷疑中,仍然要信守的,是接近他人的必要。
生於亂世,我們也許都曾質問生存的意義。讀勞緯洛的《卷施》,也在關注人類永恆的命題-救贖。謝家誠在這篇書評寫到,《卷施》包含著詩化的文字、人稱互換、互文、意識流、曲式結構和對印象派繪畫的描摹,當中貫穿並串連整部作品的是救贖的主題,亦是詩小說的形式。正因為先天人性的缺陷,才能產生對世人的憐憫。救贖並不是屬於個人,乃是普世的。
機場和你飛、818大集會、每晚十點嘶吼⋯⋯香港的抗爭運動正在光速演化,而其中我們也遭遇了太多揪心的事:將軍澳連儂牆斬人、老人在醫院被警察虐待⋯⋯須文蔚、劉芷韻、蘇苑姍、勞緯洛寫詩為記,同時也撫慰我們:不要怕,前面還有路。
18歲還不到、DSE還未考,勞緯洛已經交出了亮麗的成績表,長篇小說《卷施》不但令大家對他投以注目禮,他投給「虛詞」的五千字長文,更以新鮮的角度深入分析李商隱與李斯特的異同及浪漫精神。此輯更收有勞緯洛的詩歌創作,成熟細膩,比同代人走得更遠更前,難怪他在接受訪問時說,「榮格就在十歲發現被權力排斥,從而感到強烈的孤獨。於是他叩問自我,流露反抗體制與師長的獨立意識。比起榮格,我可能更早就進入這階段。」